把门锁上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比起有摄相头的车站,在有熟人出没的自家附近更容易因行迹可疑而留下目击证言。
所以到家之前全是犯行,光是介意自己的行动就耗费了大量精神力和体力。
一屁股坐倒在脱鞋垫上的我双腿发软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毕竟我可是数分钟前在亲妹妹眼前上演了完全犯罪呢,完全的犯罪,完全的杀人,把一个人完全地支离破碎成肉块了。
一直坐在门口也不是办法,总之先看看晚饭材料够不够吧。
今晚真的能吃下肉么?
结果妹妹刚好在晚饭做好时回到家,餐桌上的沉闷气氛到是日常的光景了,与下午的事件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把半分生的带血牛排肆意咬烂吞食,有点介意起她的精神构造了。
虽然她目击血腥现场以后马上和同学去游玩了,不过才两个小时的时间能让人无视生命的消逝么。
我一边用餐刀把比人肉更好看几百倍的半熟牛排切成小块一边思考妹妹下午的神秘娱乐内容。
毕竟有着八年以上的代沟,妹妹也到了讨厌年长男性的年纪不可能开心地跟我聊什么天。
嘛,这份现代人的冷漠也是我喜欢她的理由之一。
或者说完全不构成讨厌她的理由。
爱你哦,俺妹。
我一边在心里告白一边嘟哝了句“我吃饱了”以防自言自语泄露天机。
看着还在和牛排格斗的亲生妹妹,有点介意起用刀的我和用牙的她之间究竟有无血缘关系了。
回到房间,电脑也懒得开直接上床。
毕竟本人不是愉快犯也不是快乐犯,老实说看着目标乖乖地往陷阱里跳实在很郁闷。
郁闷到怀疑起自己和他是否都是一样有脑子的生物的程度。
今天还是早点睡吧,一来修养俱疲的身心二来明早早起确认早报,而且还不能忘了上学。
上帝在第七天绝对后悔把时间表设为七天一循环的了,至少也放个捌休日左右再工作嘛。
我卷起被子糊思乱想着睡着了。
起床时习惯地确认时间,十一点十一分。。。。。。
头的疼痛是因为睡太多还是作噩梦呢?
姑且来个两者各半的结论来截断思考。
身体也疼,看来再懒也不能外套也不脱就睡呢。
总之,现状是并非名侦探的我也能推理出现在去学校也于事无补的结论。
身子也很疲倦的样子自主休息一天算了。
看着刺眼的手机屏幕不禁试着回想作了什么梦。
好象是认识的人和自己全员欢乐地排成一排按顺序跳轨撞电车自杀的梦吧。
片段的梦境回忆越发鲜明,同时脑子也越来越疼了。
不,上一行应该不是脑子是脑袋吧。
连前一句思考也跟不上,只能试着冷笑出声。
“真讽刺啊。。。”
居然梦见了和自己的杀法一样的死法,杀人这回事造成的精神冲击意外地强吗。
自己吐槽自己明明是预谋杀人却没作好觉悟时,手机刺耳地震动起来。
仿佛从指骨掌骨腕骨桡骨尺骨肱骨锁骨肩胛骨颈椎颅骨直接传到脑髓的强烈震动,却只持续了两秒。
幸好是短信,如果是响六声的电话也许能直接杀掉现在虚弱的我也说不定。
下次杀人用这个手法么,突然的电话震动惊吓造成的心脏麻痹么,如果有下次的话。
时间才十一点二十左右,再懒散地磨到中午再起床吧。
我就抱着看小说的心情打开了陌生号码发来的邮件。
本以为一定是广告或诈骗。
但是,
“日同学今天没来上课呢,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不行的哦。毕竟你不是经常在双休日重置人际关系然后在周一闹笑话吗,拖到周二的话不会变成全班都是陌生人么。再怎么说也是班级的一份子,不露个脸也没请假的话有人回担心的呢,不会只有班主任哦。”
那是封口语化且没有错别字的信件。
不,也许有我语文水平以上的错别字比如这里不该用句号应该用问号之类的。
不过最后一行后面附上了名字。
仿佛知道我通讯录里没它的名字一样的细心。
嘛,只在官方文件里留下号码的我没任何同学的号码也是一定的嘛,完全没有名侦探的戏份。
但是呢,但是呢,我盯着那个并非不认识的姓名,人类之一的代号,无法分类的学名。
虽然那是我认识的同班同学的名字,但认识的同班同学和不认识的同班同学唯一的区别就只有脸和名字对的上号而已,所以它根本不应该有我的号码。
只不过被记住张脸就想闯进我的生活么,只不过一封短信你就是会关心同学的善人么,只不过一毛钱也不要的网内短信你的虚荣心就满足了么,只不过。。。
不管原因是自卑也好嫉妒也好羡慕也好向往也好憧憬也好怀疑也好鄙视也好厌世也好自虐也好,总之我是被这封显而易见到惹人厌的套近乎短信给弄清醒了,竟然能让这个我产生积极的感情。
虽然是感情值是负数但绝对值比空虚的零大的多,差不多无限多倍大吧。
我顶开被子一跃而起,手机时间十一点半整,能让我的预定提前半个钟头不得不夸奖你一下,不过以后就当作是不认识的同班同学处置,绝对不会再搭理你或是被你搭理了。
短信自然是没回,不过不管现时点怎么反应应该都不会像反击所以放弃。
等我做好早饭已经是十二点了,因为是早午餐所以试着做了点费事的杂烩,虽然一点也不早。
一个人开饭,我一边开心且幸福地嚼着妹妹亲牙制绞肉(吃剩的牛排)一边介意咬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没吃掉一边摊开报纸浏览新闻。
在微妙位置的第四版广告边上发现了目标,只有邮票大小。
不,说什么也不可能只有邮票大吧,字都看不见了。
只是跟一旁的半版广告比起来小的过分了,都不知道人命到底值多少广告费。
“小学生失足落轨 自杀意外OR他杀”,这个东西姑且算标题。
至少学了新闻采访与写作的我可以确实的说,后半段完全算不上标题,纯属胡扯。
内容也是一句话新闻的程度。
昨日下午三时左右,小学生石奇(ji)品(本名,暂命名)在某某车站落跪与电车相撞而亡,目前警方正在对各方面的可能进行调查。
难怪会确定不了是自杀意外OR他杀呢。
不过居然直接上本名,还开玩笑的弄了个暂命名,这真的不是印刷错误么。
连比较全面的大报纸都只有这种程度的信息的话,说不定还是靠念写来吸引读者的娱乐刊物更接近真实吧。
不过我家没订这种东西也就没法确认了。
其实是不去确认拉,其实我怕鬼拉,偏偏那种杂志上的灵异故事很有真实感晚上怕到睡不着怎么办。
丢脸的真相先放一边,其实事件也没复杂到有必要考虑意外以外的可能性上。
为什么警方会纠结这种小案子呢,是真的发现了什么疑点还是真的只是除了偷税金以外无能呢。
没有眼线的我无法断言,也只能收集大众情报了吧。
多少收拾了下碗盘,我回房间打开电脑上网收集情报。
结果逛了一下午漫画网站。。。。。。
最近相当有共感的丧女没更新拉,更新相当快的王样汉化组汉化的刻刻经常缺页拉,一直很爽感的裁断分离的罪恶剪刀也要开打拉,银他妈进入前将军篇拉,之类的情报收集了不少。
等到门铃声把我救出电脑前已经是快五点了,妹妹也差不多是该回来。
我把一直回响着“可恶,是全年龄漫画就别把下半身扒光啊”之类句子的脑袋调整到可以接客的状态后去开门了。
结果门前的是比我妹妹年长十岁以上也就是说比我还老的大姐系角色。
不可能是我不小心玩了十年电脑也不可能是妹妹半天十二小时长了十岁吧,所以只剩下陌生人的可能性了。
完全是胡思乱想呢,我一边调整距离把对方全身收入视界一边把门前的拖鞋踢开以防万一。
万一直接开打不小心滑一跤或是被对方当成飞行道具利用呢。
但对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被身高比自己高的女性瞪视是这么有压力的事吗?
还是说因为对方抓着这边的眼神不放感觉会被读心很讨厌呢?
我全力地游移目光,完全接受被偷袭的风险。
谁要和不认识的老太婆你侬我侬地送秋波之类的想法作用下,我甚至弯下腰整理起了刚才踢乱的拖鞋。
无防备过头了,对陌生人作出即无法把握对方的行动又没法快速回避的体势的我在气势上早就输了。
差不多早到人类这个种族出现的时候吧。
但对方只是安静的等我把三双拖鞋的灰掸完,整齐地摆成轴对称。
差不多也该开口了吧,我可没主动向走错门两分钟还没发觉的对象搭话的勇气。
不,要是真有那种天然呆的角色的话务必请让我见识一下然后脱离。
直线距离逃开一万三千公里就够了,再远就上宇宙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对我这胡乱思考中呆滞的眼神满意的笑了出声,然后从爽朗笑容弧度的嘴中吐出了这个故事最初的对话。
“你就是日大山吧?”
“……”
“你就是日大山吧!”
“为什么要突然用肯定语气?!”
“我知道你是日大山,不用隐瞒了。”
“我才没有隐瞒过这种谎言一般的事实。”
“还有你刚才在自己的房间里宣泄欲望吧。”
“……”
“气味好重哦”
她顾做姿态地捏起了鼻子。
“真的假的?”
“假的,其实是看你拉链没拉作出的推理。”
“……(低头)!!”
随手拉上。
“还以为你刚才弯腰是注意到了在处理呢。”
“也有是刚上完厕所来开门的可能性吧。”
我试图用羞耻度更低的解释来掩饰,不过其实差不多丢脸吧。
“不可能!”
“为什么?”
“这是根据这类房屋厕所到玄关的距离,按门铃到应门的时间差还有你的脱力感推理出的真相。”
“真的假的?”
“假的。其实是读了你不堪入目的心。”
“这才是在骗人吧!”
“没错,能识破算你厉害。”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可能是娱乐节目记者来突击检查逃课少年的午后生活吧。”
“本人邱真想,可是个名侦探哦。”
“……”
“…兼大学生。”
“绝对反了。”
“说到底能把名侦探当主业的也只有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匂宫理澄吧。”
“你的阅读方向太极端了。”
“总之,有关于事件的问题想问你哦,不介意到院子里谈吧。”
“无所谓。”
虽然确实是意外的突袭,不过并非没有心理准备,就让我看看名侦探的本事吧。
能看破我试图迷惑读者的独善式思考不过只是小花招罢了。
基本上本人就是**的化身拉,不管有没有十八禁。
我换好鞋子进入院子,也许是鞋子冷缩了,脚跟有会磨出水疱的感觉。
而先我一步高我一头的邱真想,对着正门发起了呆。
不可能没注意到我走近,那么就是正门附近有吸引目光的东西吧。
我也看向那头。
背着红色双肩包的妹妹正在逗猫。
“!!”
那可不是拿逗猫棒和家猫玩耍的儿戏,是用昨天早饭的烤鱼干和野猫关系到(野猫)性命的对决。
对方可是寻找着自尊和果腹的拉格朗日点的职业黑猫盗士,不小心的话不仅没摸到几根毛还会陪上几根手指。
(碍于篇幅和表达能力省略精彩动作戏N万字)
“真是另人欣慰的光景呢。”
“……”
这人真的在和我看向同一个方向么?
这人的眼珠子是真的么?
嘛,向他人寻求不必要的共感完全是无意义的行为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好萌好萌~~”
同道中人的同志啊!!!!!!不过轻易表现出欣喜之情的话就不是我了。
“还真不象是能上大学之人的措辞呢。”
“让生命萌发,让激情猛烧。”
“什么嘛,这个名言感不上不下的微妙句子。”
“我刚想出来的,厉害吧。”
“能这么自信满满地说出来确实很厉害。”
因为讽刺语气过于明显被打了一拳,语言暴力和普通的暴力完全不能等价代换不是。
“现在很少有人对猫这么好了。”
“在我家这是平常小事呢。”
“能不求回报自然地做着好事真是了不起。”
“能看到少女和猫嬉戏的光景已经是超值的回报了。”
“…咦?”
顺带一提个人觉得最色的是吃完了还舔手指回味的一幕,难忍瘙痒笑出声的妹妹好可爱,好想变成一只猫到处舔啊。
不过邱真想以沉浸在妄想中的我也能注意到的架势僵直了。
她脸上满是和名侦探自信家占卜师等头衔不符的惊讶之情。
“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少女是鞋?”
看来她心急过头咬舌头了,不过反倒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程度。
“什么谁不谁的,就是我妹妹啊。能查到我的个人情报的话看见那边的小鬼就应该立马认出来了啊。”
“是呢,真的是小‘鬼’呢。”
“就是说嘛,都快上中学了还是没发育的样子,反而叫人开始担心了。”
担心自己的理性能撑多久呢。
“呃!”
“怎么又僵直了?”
“我之前还以为大致把握了你欲望的深度,看来我错了。”
“……”
“这是从你用色色的眼神看向亲生妹妹逗猫时那恨不得变成猫的表情作出的推理。”
“没要你解释拉,还有这真的假的?”
真的看的出来?
“假的,其实多少听到了你自言自语。”
“不可能!”
我不可能犯下心里想的台词和口里说的搞反掉这种低级错误。
“抱歉骗了你,其实是我冒着精神污染的危险再次读了你的心而已拉。”
“这才是骗人的吧!”
“没错,能识破算你厉害。”
“总觉得这台词好耳熟。”
“职业搞笑艺人都会把哽重复三遍拉。”
“你的职业是大学生兼名侦探吧!还不问我事件相关的问题么?”
“咳哼~”
她轻咳了声代替回答,事务性的表情和刚才戏谑的笑容看起来判若两人。
“……”
我作好了心理准备,不管是直接被揭发罪行还是被问到性癖都能撒出完美的谎程度的准备。
来吧,管他消失的魔球燃烧的光速球我都会打到看台上去的。
“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
挥棒落空,打击比中了一球来回三次的直接三振诡球还大。
“你看,你还要做晚饭,我也还有约会之类的事情。”
“现充爆发吧!!”
完全不想问她怎么知道晚饭为什么是我做的,毕竟除了我就是还在上小学的妹妹了,排除法么。
“今天本来就只打算见个面而已,明天下午一点某家庭餐厅见。不来直接把你当犯人抓了。那么,别让家人久等快去做饭吧。拜拜。”
邱真想一口气说完单方面的约定和威胁和关心和告别后转身爽快地走了。
象是和她交接班一样,妹妹大人走了过来。
完全无视擦肩而过的邱真想和呆立在门前的我,日洛美只是用和平时一样的动作从衣领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开门进入了家。
真是处乱不惊的小学生啊,还是说对兴趣外的事情一概无视呢,总之我在门关上前慌张地挤进门缝,懒得再拿钥匙出来了呢。
没有剩菜的晚饭只能新烧菜了,我随意地做了五块钱的一荤一素。
和往常一样的沉闷饭桌,妹妹没有带着混杂着服输和嫉妒和担心的表情问出“刚才的大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吗?”之类的可爱问题。
倒不如说如果她问了我绝对会喷饭。
所以我也和往常一样把妹妹的吃相当作下饭菜速速解决了任务。
惯例的“我吃饱了”之后顺手带走碗盘,我象是逃命般冲回了房间。
电脑还开着,画面是游览器,页面是紧急回避用的苛男800话。
我随手关闭电脑,同时开始运转着也许能证明我存在的人脑。
杀人后的日子与杀人前的日子唯一的区别只有名侦探的出场。
跟犯案前就被名侦探跟上的犯人相比,犯案第二天才被名侦探盯上的我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呢。
在完全得不出结论的问题上纠结的我慢慢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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